饭还没熟好,苗仪果然拿了一包药过来,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看样子应该是苗仪的父亲。
苗仪的父亲本来应该是位和蔼慈祥的老者,不过应该跟村里的大多数人一样,不太愿意跟陌生人接近,所以话并不多,直接看了许大可的伤口,当即跟苗仪一起帮着许大可清理伤口、敷药。
不过,跟许大可敷完药,苗仪的父亲又叮嘱了一句:“记着,夜里不管发生了什么,千万别好奇要出去看个究竟……”
叮嘱了这么一句之后,又朝着苗仪瞪了一眼,苗仪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悄声跟叶青青说道:“青青姐,我爸说的话你们都记住了……嗯,明早我再过来看你……”
之前苗仪也有过一样的叮嘱,现在苗仪的父亲又过来叮嘱一遍,这就让徐易扬忍不住好奇的追着苗仪的父亲问道:“前辈,你说夜里会发生一些事情,到底什么是啊,要不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有个防备……”
苗仪的父亲转头过来,盯着徐易扬看了片刻,却又仅仅只是低低的哼了一声,随即瞪着不愿走的苗仪低喝道:“还不回家……”
苗仪只得跟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朝着叶青青喊道:“青青姐,你可千万要记得啊……”
直到苗仪他们父女两个消失在黑暗之中,徐易扬还在琢磨着这个小山村子里面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他们父女两个都不让自己几个人出去看,但却又绝对不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奇了怪了。
笑弥勒将煮好的米饭从火堆上弄了下来,腾了锅子,一边烧水洗肉一边劝道:“你小子就是好奇心太重晓得不,自己都一大摊子事儿呢你还去管他们,你管得过来?”
这说起,现在几个人的确一大摊子事儿,成云光跟刘世愉身上都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手掌印,许大可被蛇咬了不能动弹,就剩下王长胜跟笑弥勒、叶青青、徐易扬四个人。
出师不利也就不说了,还当真越来越邪门。
徐易扬追问笑弥勒,成云光跟刘世愉身上的手掌印到底怎么回事,笑弥勒仗着自己在炒菜,支支吾吾的说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了,作为祝由科的传人刘世愉自己跟王长胜两个人也说不出来个究竟,成云光就不用说了,隔行如隔山,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晓得是不是笑弥勒炒菜的时候心不在焉了还是几个人连连遭遇奇诡之事影响了胃口,一顿饭个个都吃得如同嚼蜡,没半点儿食欲。
草草的吃了晚饭,笑弥勒勉强收拾了一下残局,随即作法下了顶金光罩将几个人的帐篷罩住,省得睡觉的时候又有什么蛇虫鼠蚁或者说不清的东西来打扰几个人。
徐易扬进了帐篷,本想借着空闲再一次练炁冲关,可是一闭上眼睛,意识里面那一双眼睛便看着徐易扬。
——比之前有些模糊的眼睛好看了不少,秋水汪汪的,甚至让徐易扬觉得那就是叶忆欢的那双眼睛。
也正因为觉着那双眼睛就是叶忆欢的,这才让徐易扬实在是无法入定练炁。
练炁冲关是不成了,徐易扬只得躺倒,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帐篷顶子,然而,还没过片刻,徐易扬竟然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从帐篷顶上扑了下来。
徐易扬还没来得及躲避,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那红衣女人一下子扑在徐易扬的身上,徐易扬只感觉到似乎被一辆小汽车给压住,别说挣扎动弹,就算是喘气都困难的很。
那个红衣女人趴在徐易扬身上伸出一双鸡爪一般的手,死命的扼着徐易扬的喉咙,这让徐易扬的呼吸困难至极。
危急之际,徐易扬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抓着红衣女人的一双爪子嘿的一声暴吼,硬生生将红衣女人的一双手扯开,随即曲起膝头,猛力顶撞红衣女人的下身,企图直接暴力将那红衣女人从自己身上掀开。
可是,一转眼之间,那红衣女人露出了脸来——那是一张很精致的脸,眉毛弯弯如画,一双星眸含情脉脉,一张小嘴儿噘得如同樱桃,红艳艳的很是诱人。
徐易扬顿时愣住了——这个女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徐易扬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女人,更不晓得这女人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偏偏徐易扬还在搜肠刮肚的想着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那女人盯着徐易扬却缓缓张开嘴巴,而且越张越大,眨眼之间,原本一张樱桃小嘴儿,张成了血盆大嘴,嘴里还露出钢钉一般的尖利的牙齿。
而那张血盆大嘴还在不住张大,甚至大到那女人的一颗脑袋就成了两片嘴唇,而这张血盆大嘴张大到了极致时节,一下子朝着徐易扬的脑袋当头咬了下来。
徐易扬避无可避,甚至是在迷迷糊糊之间,伸出舌头猛咬一口,然后含着满嘴血水“噗”的朝着已经都咬上自己脑袋的那张嘴喷了出去。
舌头上的血阳气最盛,遇上邪祟之物,以舌尖之血喷之,邪祟立退。
只是徐易扬一口血水喷进那张血盆大嘴理面,那原本已经看不出来只是一张嘴的脑袋立刻恢复了原样,依旧眉毛弯弯如画,樱桃小嘴儿微张,一双眼睛秋水含情脉脉的盯着徐易扬。
要说这女人这幅面目也挺漂亮,虽然不如叶青青清丽,却也多了几分成熟,可徐易扬晓得这玩意儿没那么简单,一个不好就会要人命的,所以徐易扬趁着这红衣女人还盯着自己,双手再次猛然发力,一扭身子,直接将这女人压在了身底。
原本以为那玩意儿被自己压住了肯定会死命挣扎甚至是变化出让人惊恐的模样来,殊不知那玩意儿居然一脸享受,还伸出手来想要去搂徐易扬的脖子。
徐易扬哪里敢让它去搂自己的脖子,腾出一只手来,呯呯蓬蓬的朝着那女人的脸上一顿暴揍。
可徐易扬刚刚才揍了那女人几下,背后一股巨大的力道扯得徐易扬差点儿一个倒翻,直接跌出帐篷。
徐易扬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却是笑弥勒正在诧异的看着自己,徐易扬顿时有些懵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乒乒乓乓的折腾个什么劲儿啊……”笑弥勒没好气的低声呵斥道。
“师叔祖……我……”徐易扬转头去看帐篷,马灯的灯光照射下,帐篷里面什么也没有,倒是用来做枕头的背包被搞得乱七八糟像是被狗啃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