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微妙,有些说不上来,更不知道该怎么和隋棠细说,只能摆了摆手,一边说着没事,一边继续以小刀切着面前的牛排,继续和隋棠聊天,言语轻松地把事情一笔带过。
  只一会儿后,我又感觉被人盯了一眼。再回头的时候,我成功地锁定了目标。是坐在我斜对面桌的小姑娘,小姑娘年纪大概二十出头,和我差不多的年纪,但是打扮偏粉红系,看着特别稚嫩,模样和高中生差不多。
  她也感觉到我在盯着她看,不过并没有要躲闪我眼神的意思,反而目光平和地同我对视。
  我被看得心虚,竟然怯弱地转过身子,避开她审视的目光。
  “怎么了?”隋棠也感觉到我的奇怪,模样担心地问到,我看了眼身后,轻轻摇头。“没事,我吃得差不多了,学校那边还有事情,我……我先回去了。”
  我寻了个借口,和隋棠分开。隋棠目送我离开餐厅,我快步往学校去,因为下午有课,来到教室。
  王艳帮我和唐乐占好了位置,安静乖巧地等着老师来上课。
  这堂课是线性代数,听名字就知道非常沉闷,我不擅长数学尤其是高数,还没有上课就做好了听不懂的准备。上课的过程乏善可陈,但是上课到一半的时候,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说不速之客有些不大礼貌,因为她也是班上的同学,这时候出现无可厚非,不过同学们还是窃窃私语,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我的感受和他们不同,我是真的见鬼了。
  我,我看到了陈诺,她正缓缓地朝着我走来,和之前一样同我笑了笑,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压低声音问我,“小忧,我可以坐这里吗?”
  陈诺跟着阿芙一起,里应外合的事情只有我知道,甚至王艳和唐乐都蒙在鼓里。王艳站起身子,言语轻巧地欢迎陈诺,“当然可以了,不过你这两天都去什么地方了?我担心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招呼陈诺坐下。老师见已经安排妥当,也是轻轻点头,招呼我们好好上课。
  我斜着眼睛,皱眉自上而下打量了陈诺一番。
  我清楚地记得,陈诺在我的面前被地狱业火焚烧,成了灰烬,魂飞魄散。我心里门清着,她当然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应该只是阿芙弄出的一个把戏。
  我不知道她以什么样的方法,再造了一个陈诺。
  模样长得一样,甚至我一点鬼气都没有感觉出来,亦不知道她是什么玩意。感觉到我探究的目光,陈诺慢慢把身子转了过来,皱眉清浅地问,“小忧,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感觉我说不上来,又不想被陈诺看出究竟,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摸了摸后脑勺,佯装平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不是陈诺,她能是谁?
  一节课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更糟糕,因为我们还要和陈诺一起回寝室。我不知道她是谁,却要和她朝夕相伴,我膈应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脸色也有些不好。
  那伪装成陈诺的家伙,竟然过来献殷勤,“小忧,你没事吧?”
  我摇头,寻了个借口走出寝室。
  趁着陈诺不注意,把一张黄色的符咒贴在了她的身上。她还在和王艳他们谈笑风生,不为所动。
  我深深吸了口气,佯装镇定地离开寝室。
  我去了卫飏的出租屋,他翘着二郎腿和元方一起看电视,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大条,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我冲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这么惬意的一幕,我心里压着的火,瞬间迸裂出来。
  我二话不说地,直接举起桌上的水,泼到卫飏他们的脸上。
  卫飏一张脸绷得紧紧的,面上波澜不惊,未尝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倒把元方给惊到了。它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下爬了起来,眼珠子奇怪地将我自上而下打量了圈,转头问卫飏。
  “小忧她魔怔了吗?不然为什么一回来就用水泼我?”
  卫飏微微耸肩,丝毫没把这放在心上,不过清浅地打了个哈气,也学着元方的模样,将我打量了圈,轻轻笑了笑。“我觉得,她大概中邪了。”
  我本来就在气头上,更何况卫飏说这些话特别不负责。
  所以我干脆地把卫飏提了起来,拖到里面的房间。元方一脸懵逼,不过反映过来,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上竟然俏皮地喊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把卫飏拖进到里面的卧室,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勇气,竟然干脆把卫飏压在墙上。我一只手撑着墙,另外一只手搭在卫飏的肩上,模样认真地说。“你给我严肃些,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说。”
  我说完,竟然被卫飏反客为主,他把我压倒在墙上,冷冽地抽了抽嘴角。
  “是吗?我倒要听听,你会说什么。”
  我身子紧紧贴在墙上,在心里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句。不过脸还是绷着,“陈诺化成灰烬,你知道了吧?”
  卫飏点头,稍微收了收玩笑的表情,模样严肃地和我对视。
  “但是今天,我看到了陈诺。”
  我一字一顿地说,着重强调,也盼着卫飏能听出其中的重点。卫飏听到这里,他把我松开,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皱着眉头反问我,“你确定,看到的是陈诺?”
  我点头,眼珠子瞪得滚圆滚圆。“我和陈诺一起上课,还住在同一个寝室,她长什么模样我记得一清二楚,哪怕是化成灰,我……我也能认出。”
  我说得确切,卫飏的模样却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他扔下我,自言自语地低喃,“她不该回来,不该回来的。”
  我赶忙点头。
  “就是,她已经变成了齑粉,魂飞魄散,怎么可能回来。”我又着急又无奈,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不是说这个。”卫飏反驳,他稍微顿了顿,模样严肃地说,“我是说,阿芙,阿芙她不该回来的。”
  一语,把我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