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的走廊很深,两侧堆放着不少杂物,不过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凌乱有序。
  尽头,是一间窄窄小小的房间。
  房间的门,是木头做的。年轮伴随着受潮起的霉菌错落分布,应该是上了年纪,门把也锈迹斑斑,我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没敢用力,生怕动静稍稍大些,能把门拆了……
  里面没人应我,不过门没有关严实,稍微留出一条缝。
  借着一条缝,我小心翼翼地,往里看了眼。
  房间不大,但是里面堆放着一具又一具的蜡像,把屋子塞得严严实实,蜡像大多穿着上个世纪五六十年的服装,男的或中山装或小西服或长汗衫,女的或洋装或旗袍还有东北的大花袄子,很有味道。
  我望着它们,如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满心欢喜,甚至想要知道这些蜡像背后,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一只手,突然落在我的肩头。
  ……
  我腿有些发软,幸亏被扶了一把,不然肯定坐到地上,摔个四仰八叉。
  拍我肩头和之后扶住我的,竟是同一人。
  男人约莫六七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不过精气神极好,尤其是他的眼睛,深沉沉稳,如海般深邃,一瞬便被吸引过去。不客气地说,男人现在虽然上了年纪,但年轻的时候,光靠一副皮囊便能倾倒无数少女。
  不过此刻,他正用双探究小心的眼睛,打量着我。
  “你是来帮我修复蜡像的学生?”幸亏我穿着校服,看着也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不然就我古古怪怪站在门口的模样,他应该去叫保安过来了。我犹豫地点了点头,也从他刚才的话里把提了些信息量出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您,就是负责带我们的雷名馔,雷老师?”我言语带着试探,小心翼翼地问。
  男人点头,干脆承认。让我在外面等着,他拿点东西出来,完了就跟着我一起过去,聊聊等会具体的分工和需要注意的事项等等。他一边在里面收拾,一边解释说刚才出去上了趟洗手间,回来就看到我鬼鬼祟祟地站在他的门边,扯着脖子往里瞧。要不是屋里没什么贵重的器物,他都要把我当成小偷了。
  我尴尬极了,心虚地用手挠了挠脑袋。
  只能心虚地转移话题,“我有敲门,只是门没有关严实,这么一敲就露出缝来。里面的蜡像模样特别,好像真的活在过去一样。我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虽然确实有些恭维雷老的意思,但我更多的,是在陈述自己的看法。蜡像我见过不少,但这么鲜活灵动又独具特色的,还是头一次。
  “你这丫头,算你有眼光。”雷名馔捧着工具箱出来,把它递到我的手里,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招呼我往外走。
  “不过真还别说,我当初用刀替他们打磨容颜的时候,真觉得触感温润,鲜活灵动。”
  我怔住,虽然话是没有问题,但我听着,多少感觉微妙。雷名馔又轻轻叹了口气,自说自话,“果然,人只要上了年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