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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出去之后,玉娇莲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好半天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面一时间静得出奇。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发现天色已经亮了,外面马路上的汽车鸣笛声已经传来。
“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早餐。”我起身掐灭烟头,拿起外套,准备出去。
“谢谢你,”玉娇莲侧眼看了我一下,轻声说道。
“没关系,我也很对不起你,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我有些尴尬地说完,穿上外套,对她道:“好好休息一下吧,伤势不是很重,但是失血有点多,身体有些虚弱。”
我说完话,转身向外走去。
到了街上,买了早餐,回到病房,发现玉娇莲还在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吃点吧,”我把早餐放下,亲手拿起一个小笼包,递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我没什么胃口,”玉娇莲说着话,看了看我,发现我的眼神很坚定,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艰难地伸手把东西接了过去,吃了起来。
我也坐下来,开始吃早餐,没几分钟。已经干掉了十个小笼包,喝了一大碗小米粥。忙活了一夜了,是他娘的该补充点能量了。
玉娇莲只吃了三个小笼包,小米粥倒是喝了不少。
吃喝完毕。我把东西收拾好,问她道:“要不要方便一下,我去叫护士。”
听到我的话,玉娇莲脸色微微一红,含羞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坐下吧,陪我说说话。”
“好,”我有些闷闷地坐了下来。不自觉又点了一根烟,淡淡地抽了起来。
“你的烟瘾好像很重,你今年几岁了?怎么这么早就抽烟了?”玉娇莲看了我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
“年龄不是写在脸上的。很多人。都会被我的容貌欺骗,以为我是小孩子,但是最后却都栽在了我的手里。”我看了她一眼,吐了一口烟气道:“这件事情,错在我。你放心。我会设法给你补偿的。”
“你拿什么补偿我?”听到我的话,玉娇莲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问道。
“钱、物、名利、地位、权势,总之,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满足你。”我看着窗外的一片蓝天,对她说道。
“这些东西。我都不想要,我要了也没什么用处。”玉娇莲看着我。微笑着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说说看,我尽量想办法给你弄来。”我有些自负地说道。
“我想要的东西,恐怕你给不了。”玉娇莲有些无奈地皱眉道。
“这可不一定,你说说看吧,说不定可以呢。”我笑了一下道。
“我想要一个知己,”玉娇莲紧跟着我的话道。
“知己?”听到她的话,我有些惊奇地看了看她道:“这需要缘分的。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还有一个,那就是,想要一份保险。”玉娇莲说着话,躺平身体,喘了一口气,悠悠道:“阿莲被我害了。我希望能有一份保险,可以保证她回去之后不受损伤。你能给我吗?”
“这个——”我迟疑了一下,皱眉沉思了一下,对她道:“这份保险,恐怕也给不了你。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只能做人力范围内的事情。”
“就是啊,我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说,我想要的东西,你都给不了,你想要补偿我,根本就补偿不了。”玉娇莲躺在床上,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我看了看她,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说了一声抱歉。
“我想,你一定很恨我,”我有些自责地说道。
“不,我不恨你,”听到我的话,玉娇莲侧首看着我,满脸认真地对我说道:“真的,我一点都不恨你,不但不恨你,恰恰相反,我对你还有些感激。你可能觉得,你捅了我一刀,让我受伤了,我很痛苦。但是,你错了。身体上的伤,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心里的伤,根本就没人知道,只有我自己明白,我自己知道。现在,你虽然伤了我的身体,但是,你也了解我的痛苦了。说实话,我反而有些轻松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能够了解我。或许,是因为我太自闭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你如此强势,如此唐突和莽撞,估计,你也无法了解我。你要知道,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连我都斗不过,那么,你也就没资格了解我。你现在可以击败我,可以伤到我,其实,那也说明,你有资格了解这些。这个事情,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考验,一个能否成为我玉娇莲所认可的人的考验。”
听到玉娇莲的话,我禁不住又是苦涩又是好笑。
通过她的话,我已经能够体会出她的孤独,她的无助,以及她那强打精神支撑起来的自负和孤傲。
她其实,是一个最需要朋友的人。
但是,一般人,却又无法成为她的朋友,这也就注定她要孤独这么久。
而我的出现,对她来说,其实,真的是一个难得的释解机会。或许,她这一生,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了解她的痛苦和无助,只有我,可以理解她,可以窥探她真正的内心世界。
我这一刀,没有伤到她,反而让她感到了轻松和释解。我的考验合格了。
“阿莲怎样了?”玉娇莲看着我,有些担忧地问道。
“暂时没事了。我用镇魂符把她镇住了。但是怨气还是很凶,估计要等你回去慢慢说服她才行了。”我微笑了一下,看了看她道:“你叫玉娇莲,她叫阿莲。你们姐妹两个的名字,怎么是一样的?”
“我不叫玉娇莲,”听到我的话,玉娇莲看了看我道:“我原本的名字叫做丁玉娇,我妹妹叫做丁娇莲。玉娇莲是我的江湖化名。我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就是将妹妹和我自己融合在一起。我们是一个人,是一个整体。”
“哦,难怪。”听到她的话,我点了点头道:“师门那帮人叫你五姑娘,是怎么回事?”
“进入师门的人,都要重新取一个名字。论资排辈,我排第五,就取了一个最简单的名字,叫做丁五。他们顺口就叫我五姑娘了。陈邪不是还叫三少爷吗?这些名字都是随口叫的,当不得真。”玉娇莲说着话。看了看我道:“我听说,师父他老人家失忆了。是你救了他。他现在到底怎样了?”
“放心吧,他很好,失忆了。心情反而好了起来,你应该能够理解这种状态的。就好比。你现在如果失忆了,是不是也会开心一点?”我讪笑一下。看着玉娇莲问道。
听到我的话,玉娇莲不觉神色轻动,有些伤感地说道:“你说得没错,如果真的可以忘记的话,就好了。”
玉娇莲说完话,扭头看了看我,问道:“对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问你呢,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和师父认识的?你又为什么当上了门派的代掌门?怎么我之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你这个人?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吗?”
“呵呵,我的身份,其实很简单,”我说着话,扔掉烟头,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玉娇莲道:“我不是玄阴子的弟子。真正说起来,他是我的师叔。”
“什么?你,你是,你是大师伯玄阳子的徒弟?”听到我的话,玉娇莲不觉满脸惊愕地看着我,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不错,我是他的外孙,兼徒弟。这个事情,我还没对师门里的其他人说过。你算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我转身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玉娇莲怔怔地看着我问道。
“不是你自己问我的吗?”我笑了一下,看着她说道。
“可是,我问你,你也没必要说真话啊。”玉娇莲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无所谓,”我冲她笑了一下道:“我之所以告诉你,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把这个事情泄露出去。”
“你就那么信任我?”玉娇莲有些好笑地看着我问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我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我都无法信任,那我就不用混了。”我直视玉娇莲的眼睛,微笑着对她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手下了?”玉娇莲看着我,有些不悦地问道。
“你现在不是,但是,你很快就是了。”我说着话,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哼,不可能,”玉娇莲嗤笑道。
“你不要太自信,”我知道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不觉撇嘴笑了一下道:“我说你会,你肯定就会的。”
“呵呵,凭什么?”玉娇莲眨眼看着我问道。
“很简单,”我说着话,走到她床前,直视她的眼睛道:“我可以给你那份保险。”
“你说什么?!”听到我的话,玉娇莲不觉满脸惊愕地看着,不由自主地想要坐起身来,但是却又因为伤口的扯动,一皱眉,躺了回去。
“别激动,”我拍拍她的手,起身走到窗边,一边看着街道,一边淡淡地对她道:“由于这份保险对你来说,太过重要,所以,我决定用它和你做一些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