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生晴雪接过鬼切的同时,外面传来了惨叫和大喊。
竹中新兵卫道:“渡边,带着晴雪姐快走!”
渡边明月的速度飞快,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他的缩地已经练到了近乎贴地飞行的程度,那下意识的速度更是快得难以想象。
只见竹中半兵卫和中条半次郎彼此依靠着艰难的拄着刀,两人的腹部已经遭受到了严重的刀伤,近乎开膛破肚,只是用随身的衣物简单的卷裹住。
两人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披鸦羽大氅,戴着乌鸦半遮脸面具的男人。
他的手上拎着一柄黑色的太刀,刀上流淌着竹中半兵卫和中条半次郎的鲜血。
柳生晴雪想要拔出鬼切递给渡边明月,可不想怎么都拔不出来。
如果鬼切这么简单就能拔出来,那也不会被奉为神物了。
自渡边纲以后这把刀就没有人拔出来过,哪怕是渡边家的人也不行。
柳生晴雪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她平时放在桌子下防身用的太刀——雪丸,递给了渡边明月。
对面的那个鸦羽武士没有动作,就看着中条和竹中两个人在哪里流血,眼神似笑非笑,丝毫不在意一旁的渡边明月。
只是在柳生晴雪出来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瞟到了柳生晴雪的身上。
那暗红色的瞳孔,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神,仿佛就像是想要把柳生晴雪给活吞了一样,而明显的意图也激起了渡边明月内心的杀意。
这家伙是冲着柳生晴雪来的,渡边明月拔出递来的雪丸摆出架势准备作战。
中条半次郎此时道:“快走!这个家伙是天狗斋!带着晴雪快走!”
说完,他跟竹中新兵卫一起紧握手中的野太刀,不顾伤势准备反攻。
渡边明月一听杀父仇人近在眼前,并没有丧失任何的理智。
如果真的是天狗斋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带着柳生晴雪离开。
突然,那被称之为天狗斋的家伙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笑容是从他的眼睛里露出来的。
鸦羽武士当着所有人的面摘下了乌鸦面具,笑呵呵的道:“晴雪?你不记得哥哥我了吗,是我啊!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啦!”
面具下的那张脸,赫然是已经死去的柳生弦一郎宗玄。
最后的那个谜题被解开了,原来他根本就没死。
不,他死了。
因为他是魔所以坠进深渊后重生了。
那张脸和那恐怖的笑容就像是一道雷劈在了柳生晴雪的心头,她的记忆就像是在某种特殊作用下快速的闪回。
她想起来了,她记起来了一切,可也因为这一切让她感到恐惧,感到束手无策,感到动弹不得。
柳生晴雪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是你,你才是杀死了我哥哥和母亲的真凶,你这个恶魔!”
似乎谜底被解开了呢,柳生晴雪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他是天狗斋,那柳生弦一郎宗玄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是他杀了柳生弦一郎宗玄,而不是井田龙彦杀了呢?
天狗斋笑了笑道:“托了他们的福,我可是坠进了深渊,但也让我获得了新生。
现在轮到我回来复仇了,井田龙彦,我必让他痛不欲生!”
乌鸦的羽毛在半空中飘落,天狗斋几乎一瞬间就来到了竹中新兵卫和中条半次郎的面前,两人甚至连格挡的反应都没有做出来。
可他们反应不过来,不代表有人反应不过来,渡边明月手持雪丸以缩地神速接近然后回击,与天狗斋的黑色太刀两相交击。
“小心!”
这是中条半次郎的声音。
“啵一声!”
是两道空气同时震动的声音,两道炁杀剑隔空相击,颇有东洲武侠小说中剑气纵横的味道。
中条半次郎此时才明白,刚才那看不见的斩击原来是炁杀剑,但这样的炁杀剑他从来没有见过。
天狗斋与渡边明月再次分开,互相对峙,刚才的那一击渡边明月已经落入了下风,他小袖的衣袖被那道炁杀剑给划开。
不过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在刚刚交锋的一瞬间,似乎也有什么隐藏着的东西被打开了。
这被打开的时间恰好和卢莱的时间使者苏醒的时间一致,也许那是渡边明月匿藏在吴惧那虚假人生中的自我,又或者这是渡边明月从未来觉醒而来的未知。
不管那是什么,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渡边明月可以跟上天狗斋的速度,同时他也已经突破到了剑豪。
14岁的剑豪,便是传说中那些战国剑圣都不一定比得了吧!
渡边明月看着身旁摇摇欲坠的两人道:“晴雪姐,他们两个人需要包扎,你先替他们两个包扎,晚了他们就撑不住了!”
现在除非是看着这两个人死,不然他跟柳生晴雪谁也走不了。
柳生晴雪的动作很快,连忙从屋里找来了药箱,立马开始给两人止血、上药、缝合,先前这两人遭受如此严重的伤势,还强撑着高强度激战了片刻,所以现在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必须紧急送医,不然就是剑豪的身体都撑不住。
正巧,柳生晴雪面前的家用智能显示屏上出现了几个字:稳住,我已经搬救兵了,他们很快就到。
这家用显示仪是联网的智能测量设备,可以离体测量体温血压脉搏等等。
柳生晴雪明白,有一个技术高超的黑客通过某种手段黑了进来,果然那些本该朝着墙外面的监控摄像头,现在全都盯着渡边明月和天狗斋。
要拖延时间的话,得用什么手段呢?
有了,柳生晴雪的大脑飞快旋转,她对着渡边明月道:“明月,你小心!
他用的剑法是从我祖父的天狗秘卷中悟出来的柳生天狗流魔剑,属于真正的魔道剑术。
他也不是我的哥哥柳生弦一郎,他只是一道从天狗秘卷中诞生出来的魔念而已,通过依附从我哥哥身上演化出来的一个可悲的副人格。
他根本连灵魂都没有,只是一个满脑子仅有杀戮欲望的傀儡罢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开水泼在冰块上一样,天狗斋勃然大怒。
他反问道:“如果我是只知道杀戮的傀儡,那你的哥哥柳生弦一郎,你的父亲柳生京一,你的祖父柳生一心又是什么?
别忘了,你们柳生一门,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