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佛祖好生,普渡世人,世人不醒,贪恋痴嗔……”
道风淡淡一笑,如果是叶少阳在这里,自然是要反驳,论证一通,道风没有。
道风不屑。
即便面对的是佛,我依然故我,即便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一笑嗤之,不做分辨。
佛陀继续念经,道风同时承受着“*”字的压力,和意识被撕扯的感觉。
但是他的道心,一直非常坚定,不曾动摇。
一篇经文听完,道风睁开眼睛,相比之前,两只眼睛变得更红,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充满邪性的笑容。
“若我坐镇灵山,我就是佛。”
这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一声清吟,震碎了灵光,道风飞起来,手持番天印,对着佛陀的光头砸了下去。
佛陀巍然不动,脸上现出悲悯之色,宣了一声佛号,道:“我宽恕你。”
“不要站在制高点来炫耀你的同情!佛又怎么样!我若成魔便成魔,我若成佛便成佛!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番天印重重地砸在了佛陀的头上。
下一秒钟,佛像崩毁。
道风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佛光,尽数散去。
姥姥也睁开眼睛,口中哇的喷出一口血,“道风,你居然没有信仰!你——”
道风栖身而上,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运转五朝元气,形成一道光之枷锁,在她脖子上收紧。
姥姥见此光景,身体急忙幻化,全身上下的皮肤变成树皮,任由枷锁收紧,不能伤到分毫。
瓜瓜碰了小白一下,“圣火令!不对,反正就是你手里那个!”
小白回过神来,起身飞奔过去,把手中的黑色燧石对着道风扔了过去,“大大,用这个!”
道风一只手接住,这是广宗天师也大喊一声,“用法力激活,烧它!”
道风立刻照做。
黑色燧石上的符文被激活,瞬间燃烧起来,放出浓烈的火焰,似乎感觉到了姥姥身上的妖气,火苗一个劲的往她身上窜。
“不!”姥姥一见燧石,立刻察觉到是自己的克星,本来就被道风制住的她,脸上也是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之色。
道风一抬手,将燧石塞进了姥姥的口中,又手持番天印砸了下去。
姥姥口含燧石,身体猛然颤抖起来,跌倒在地上,几秒钟后,她的后颈融化,一道火焰冲了出来,不一会功夫就蔓延到全身。
姥姥的身体,在火种剧烈扭摆蠕动。
无数精魄,从她体内飞出,铺天盖地。
“这老妖婆不知道吞了多少生魂!该死!”瓜瓜愤然说道,看着精魄飞舞,心中十分畅快。
道风挥了挥袖子,把精魄驱赶走,这时候一股股妖气,正在从姥姥的“尸体”上倾泻而出。
道风从袖子里拿出一面黑色旗子,迎风一抖,瞬间化作幕布一般大小,在空中平平的展开,将姥姥体内残余的妖气尽数吸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火焰才烧尽,姥姥的尸体,只剩下了小小的一摊,很像是被烧焦的木柴。
一代大妖,就此殒命,魂魄也早就被道风撕裂,与那些精魄一起飞走了。
道风用脚把烧焦的余烬踢开,从中间捡起了一个东西,走到小白面前,递给她。
“老妖的内丹,也是她的魂核,送给你。”
不用他说太多,小白也知道这是好东西,激动得接了过去,冲道风笑笑,“谢谢大大!”
道风询问叶少阳去哪了,小白如实相告。
道风点点头,对小白和瓜瓜道:“走,随我杀敌!”
说完飞身下山。等小白和瓜瓜跟着下去,道风已经在一群妖鬼中间冲杀起来,惨叫声迭起。
道风杀了一阵,将手中深红色的幕布展开,将这些鬼妖的魂魄全收了进去,看的人惊讶不已。
“这是什么邪功?”瓜瓜喃喃自语。
道风边杀边收,将妖山上的鬼妖杀了个干净,尽数收在幕布中。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道风脸上的神情十分冷漠,披头散发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尊邪神。
捉鬼联盟的成员们聚集在一旁,望着道风,面面相觑。
“幸好道风是自己人。”小青喃喃说道。
收完了所有鬼妖,道风目光从捉鬼联盟成员们的脸上扫过,说道:“你们在这等少阳吧。”
“道风大大!”
小白上前一步,刚叫了一声,道风已经飞身上山去了。
广宗天师站在山顶上等着他,见他走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你没有信仰,所以你才能堪破八面佛的幻境。”
广宗天师轻轻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你很可怕,如果给你足够强大的力量,我不知道你将来会走到哪一步。”
“所以,你后悔答应我了?”
广宗天师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绝不食言。”
道风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河图的原件,早已损毁,连我也没有见过,河图演化而成的真五朝元气,在我这一门是口耳相传,到了张果这里,他觉得借取天地之气太多,没有再传下去,随着他斩三尸证道混元,真五朝元气也就失传了。
你若是想学,必须答应我,绝不将心法外传,这世上,只能有你一个人知道。”
道风道:“我答应你。”
广宗天师也没有逼他立什么重誓,走到他面前,一只大手盖住他头顶心,一抹神念进入他体内,开始传授传说中的真五朝元气……
举头三尺有神明。
地府多了是擅长听和看的阴神,只有神识的交汇,才能避免一切泄密的可能。
道风头顶生出三花,将两个人从头到脚一起盖住。
过了有一刻钟左右,广宗天师拿开手,单手结了一个印,长吁一口气,念道:“无量天尊!”
道风缓缓睁开眼睛,一缕紫气,消失在眼底,冲广宗天师说道:“多谢,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办,我可以帮你。”
广宗天师道:“不必,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换。我只想送你一句箴言……”
看了看他,突然略显无奈地笑了笑,道:“算了,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