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木盒触手冰凉,甚至还带着一股低温带来的灼痛感。但是我手上早已经有鬼文蔓延过去,太阳真火骤然闪过,那种冰凉的灼热感就立刻消失不见。
我右手捏着木盒,大拇指微微一撬,木盒的盒盖就被我掀飞了。我听到盒子里面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鬼哭之声,黑气弥漫之间,连太阳真火的火焰都给压制了下去。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压制住太阳真火的邪祟,顿时吃了一惊。就这愣神的一刹那,盒子里冒出来的怨气已经染黑了我的右手,并且顺着手腕不断的往上蔓延。
怨气侵入体内的感觉极其糟糕,那种冰凉,酸麻,并且犹如无数针扎一样的疼痛感觉一起袭来,让我差点忍受不住。
顷刻间,我的一条小臂就已经变得漆黑无比,犹如烧焦的木炭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的咬破左手指尖,鲜血在胳膊上一滴,一滴一滴的血液就像是火苗一样在我胳膊上燃烧起来。
那些火苗是以我的心头血为引,以太阳真火为主所形成。那些黑色的怨气就算是再厉害也扛不住我这双管齐下。当下黑色的怨气犹如潮水般往下退去,几秒钟内,我的胳膊就从黑色变成了红色。
黑色的怨气被我连续两次逼回罗魂小贞里面,在里面藏身的那只厉鬼也有点扛不住了。这家伙趁着罗魂小贞的盒子被我打开,身子一窜就要钻出来。
不得不说,里面的这只女鬼还挺漂亮,长发飘飘,皮肤白皙,就连一双大眼睛都闪烁着黑色的光芒。只不过这东西才探出一个头来,我的右手就陡然翻转,一把握住了女鬼的本体。
这只女鬼就像是怨气的来源,被我这么一捏,直接就怪叫了一声,身子哧溜一下就想缩回去。
我冷笑道:“既然出来了,还想跑?给我烧!”
太阳真火的霸道威力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只见火光一闪,整个盒子立刻就在我手中燃烧起来。木质的盒子被火焰点燃后燃烧着熊熊火焰,却偏偏奈何不了我的右手。
我一抖右手,被烧成灰烬的盒子就此消失不见,再看我手上的时候,却多了一个不断挣扎,不断扭曲的黑色人影。
这就是藏在盒子里的罗魂小贞。
罗魂小贞在我手中扭曲的时候,黑色还在不断的试图侵我全身,只不过我现在右手上火光明亮,烧的罗魂小贞龇牙咧嘴的怪叫,才叫了两声,就奄奄一息的垂在了我手上。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松了口气,心说多亏了我有太阳真火帮忙。若是没有太阳真火,我就得满世界寻找火焰来对付罗魂小贞,而且还不一定能不能成。
按照规矩,我打开了盒子还不死,里面的罗魂小贞就应该属于我了。只不过我对这玩意儿并不感冒,只是一转手,就给扔给了打神棍。
打神棍专门吸收各种灵魂体和火焰体。我惯用的太阳真火就是一直以打神棍为存身之处的。想来罗魂小贞若是进了打神棍,估计会天天被火焰烧的皮开肉绽。
我三下五除二的就收掉了罗魂小贞,顿时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一田小次郎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千辛万苦才得到的罗魂小贞就这样变成别人的了。
气的这家伙指着我鼻子就破口大骂:“王八蛋!你作弊!”
张扎纸冷笑道:“一田小次郎,你还要不要点脸?你来出题,他来破题。不管是他死了还是你输了,大家都应该干脆点。还是说,你们日本人输不起?要再斗一场?”
在场的驱魔人们发出一声哄然大笑,输了就赖账是驱魔人圈子里的大忌,大家都是要脸要皮的人,输了不丢人,赖皮才丢人。
一田小次郎气的浑身哆嗦,但面对张扎纸的挑衅,他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好!好!我记住你了!”
若是换成别人,被一个寻冰人记住可不算是什么好事。可我却对一田小次郎的威胁满不在乎,说:“一田小次郎,愿赌服输,天经地义,就这么点事都输不起,丢不丢人?”
一田小次郎被大家挤兑的面红耳赤,他忽然怪叫一声,带着剩下的阴阳师们转身就走,刹那间就钻进了寒冰城之中。
张扎纸看着一田小次郎的背影,说;“阴阳师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就这种货色,是怎么成为寻冰人的?”
无齿老太在旁边嘿嘿一笑:“那群阴阳师本来就算不得什么高手,一群矮子里面挑高个子而已。”
日本人当了个出头鸟,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落荒而逃。再加上中国的寻冰人张扎纸也来了,有他在,就连岚姐他们几个邙山咒师都微微挺直了腰杆。
张扎纸对其他寻冰人说:“怎么?我们还需要去抓冰魂吗?”
一个寻冰人笑着说:“开玩笑,但凡是有头有脸的驱魔人,谁不知道张扎纸的厉害和传说?有您在,还去抓什么冰魂?中国的驱魔人,这边请!”
张扎纸矜持的点点头,然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干的不错。”
我指着自己的打神棍,说:“不用客气,大家都是中国人,我还要感谢你在我背后撑腰。”
张扎纸微微一笑,说:“走吧!有我在,没人敢在寒冰城欺负中国人!”
敢说出如此霸气四溢的话来,估计也只有张扎纸一个人了。最关键的是人家绝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欺负中国人,那就是在打张扎纸的脸。
张扎纸在前面大踏步的走去,我和岚姐则紧随其后。岚姐这个女的一边看张扎纸一边跟我说:“哎,听说张扎纸事张无忍的堂兄,他俩相貌应该差不多吧?”
我仔细想了一下,好像张扎纸和张无忍真的有点相似,就连脾气性格都很像。所以我就点点头,说:“好像是差不多。”
岚姐双眼出现了桃子一样的形状:“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够帅!够味道!”
我忍不住打击了他一下:“偶像的感觉如果破灭就不好了。”
一边跟岚姐斗嘴,一边进入了寒冰城内。进入寒冰城后,我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不但外面的风雪刮不进来,甚至周围还被人整个的清理了一遍。
我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张扎纸,低声说:“张大哥。”
张扎纸用手轻轻在嘴唇建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说:“小兄弟,怎么了?”
我心领神会,估计张扎纸早就知道我是于不仁了,毕竟我们曾经在莫斯科有过一次偶遇。那时候他意气风发,压的高加索之王不敢说话,又彻底收服了伏尔加河王。
以他的本事,认人不是凭借相貌的,而是根据活人的灵魂波动来区分。他既然见过我一次,就绝对没理由忘记我。
于是我点点头,假装不认识他一样,说:“张大哥,咱们得罪了印度老僧团,也得罪了日本人,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受?”
张扎纸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不远处有钟声传来。那声音清脆无比,又被聚拢在寒冰城的三面山体之中,所以听起来效果竟然出乎预料的好。
我对这个声音表示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张扎纸却猛的抬起头来,然后又微微皱眉。我听到他自言自语道:“丧魂钟?谁有胆子敲响这个破鈡?”
我说:“什么是丧魂钟?”
张扎纸随口解释道:“丧魂钟是远古时代的一种召集民众的手段,原本是用来着急摩斯基拉人的,只不过后来摩斯基拉人全部失踪,这个破鈡就再也没响起来。”
我稍稍思索了一下,说:“是冲着中国人来的?”
张扎纸微微摇头,说:“不一定。但是丧魂钟一响就要死人,响的时间越长,死的人就越多。在古代的时候,只有发生极其恶劣的情况才会敲响丧魂钟。”
他说到这的时候,说:“我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咱们过去看看,究竟是谁敲响的丧魂钟!”
丧魂钟位于寒冰城广场,这地方在很久很久之前,还是一个类似于斗兽的游戏,只不过到了现代,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寒冰城的消息,更不要说丧魂钟了。
丧魂钟周围已经聚集了无数驱魔人,刚刚还在城门处的几个寻冰人也在。只不过他们脸色严肃,神色暴怒,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才发现敲响丧魂钟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驱魔人,这个驱魔人胡子拉,满身酒气。他一手拎着一根红色钢管,一手拎着一个酒瓶子。
每喝一次酒,就会拿着钢管对准了丧魂钟狠狠的敲一下。
他每敲一次,都让我心疼的不要不要的,要知道寒冰城的东西可是来源于几千年前,随便带出去一份都是经典。
只要是稍微懂些古玩的人呢,都能看出丧魂钟的不简单。却不知道这个满身酒气的家伙到底来自哪里,怎么敢这么使劲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