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康垂下眼帘,暗自思索着究竟有谁会针对自己。
按理说,他一进公司就被安排到了j市的分公司工作,平时与人为善,也没有得罪什么人,那么,究竟会是谁宁愿抗下政府的压力也要针对自己呢?
他微扶镜框,脑中一道微光一闪而过。
他眼前一亮,莫非是朱玉明?
朱玉明是除了他母亲外,花间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平时对人和善,每每看去都像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中年大叔。
如果是他针对自己的话,那也是有理由的。
母亲身为花间集团的董事长和第一大股东,他又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顺位第一继承人,从小被养在身边培养,将来母亲的位置肯定是他继承的。
如果做手脚使他无法继承花间集团,那么朱玉明也就有机会掌控公司了。
马林康按下自己心里繁杂思绪,挂起礼貌的笑容对禹乐童道:“既然如此,那么请随我来。”
说着,他还微微弯腰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禹乐童和苏橙星也不推让率先出门了。
夜明珠是本场拍卖会的压轴戏,但和前几场一样,夜明珠依旧没有逃脱流拍的命运。
流拍的物品全都放在一个专门的储藏屋里,守卫森严,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器,还有红外线守卫层。
这些物品虽然流拍了,但价值依旧可观,仍然不可以轻视,万一有哪个小贼心动了呢?
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类事情,还是小心为妙。
一行三人停在这个储藏屋的门口。
门死死的关着,在肉眼不可看见的地方,红外线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不请自来的客人。
马林康率先走到门关的地方,不知捣鼓了什么,门就开了,而后微笑着回头看两人。
“禹队长,这边请。”马林康挂着谦卑的笑容,却不失自身的傲气。
禹乐童对他微微颔首,迈开长腿进去了。
一走进去,里面除了他们目的物品夜明珠外,还有不少的珍贵古董。
进去之后,不等马林康这个负责人行动,禹乐童就直接走向夜明珠拿了起来。
当然现在这玩意儿是个烫手山芋,而且还对人有害处,马林康身为一个身体娇弱的普通人自然不能接触它。
……
……
这辆禹乐童亲手改造过的越野车,噪音很小,而速度很快,坐在里面十分稳当,完全没有抖动的感觉。
苏橙星坐在副驾驶座,而沈安怡和钟迪虎牙三人都坐在后面的位置。
老者告诉禹乐童京城等顶尖一线城市发生的事情后,他们第二天就立马出发去京城。
他们既然把这件事交给禹乐童他们处理,禹乐童就想带着苏橙星一起去京城看看,他们的病因到底是什么。
而苏橙星作为一名心照不宣的鬼官,虽然不太了解人间这些阴损的事究竟如何,但她还是接触了很多地府的鬼魂,总能看出一些相似性。
而沈安怡和钟迪又是华国年轻一辈天师的领军人物,有他们在,应该可以看出那些人现在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因为人数不算太多,而且都是些很重要的人物,消息也要被封锁不能透露出去,所以他们都被安排在第一军医院。
而且他们都住在vip加护病房,能够去看他们的只能是些知根知底家世清白的护士医生,就连他们本人的亲人都不能进来探望。
而禹乐童他自然有特权。
拿着自己的部门证,一路上畅通无阻的进入那些守卫森严一个苍蝇都进不了的加护病房。
“乐童,你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青军官脸色有些忧愁,余光瞟到了禹乐童的身影,微微振作,脸皮微扯勉强的笑着说。
禹乐童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刘友科,你怎么在这?”
刘友科是他小时候大院里最年长最懂事的一位,从小就不需要爸妈操心。
可是他现在这时候应该在军营里准备一个月后的升迁?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莫非……他脑海里闪过一丝猜测。
刘友科苦笑着说:“你来这也是因为那件古董的事吧?”
“怎么?”
“在京城的拍卖会中,我妈听了那个压轴品,硬是要去。现在……躺里面去了。”刘友科捂住脸,遮住自己通红的眼眶。
本来他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家里人为了他的前途都瞒着他。
可是他还是知道了,从自己妹子那不寻常的语气中猜到了发生什么事,请假回家一看,和他很亲的母亲昏迷不醒。
禹乐童什么话都没说,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后就直接带着人进了病房。
vip加护病房里面很豪华,但面积不算很大,一行五个人进去后,原本宽阔的病房立刻就显得拥挤起来。
床上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眉毛之间透露着岁月的痕迹的妇人,正是刘友科的母亲。
禹乐童站在这妇人的床边,有些失神的盯着这年老体衰的妇人。
他虽然风光,但小时候几乎没有童年,年幼时作为继承人培养着,自家亲人都没有什么非常浓厚的亲情。
而给他暗淡的生活里带来的第一缕光芒是苏橙星,而后给他带来母亲般温暖感觉的则是这位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妇人。
他垂下头,闭上双眼,声音有些沙哑,祈求道:“橙星,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了,一点也不要。”
“……我答应你。”
“橙星,帮我救救她!她人很好的!”
“……我尽量。”
苏橙星狼狈的别过脑袋,不再看他。
她没有见过情绪如此低落的禹乐童,原本厌恶的感觉此时竟化为了心疼,胸腔内一直规律的跳动着的心脏此时也不自制的强烈跳动起来。
她现在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他。
而且……她淡然的目光扫向床上的凸起……
看这位面容慈祥的老妇人,她浑身的功德之光快要亮瞎她的眼。
苏橙星的魂体告诉自己要远离她,毕竟一明一暗对立着不相融,她是暗,而那老妇人则是明。
可是,她心底是亲近她的,这位慈祥如母亲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