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什么要出轨?
符凤听着巫瞳唠唠叨叨地说着与她无关的人和事,心中怅然。
可不就是已经与她无关了吗?
不管是公司的人还是巫瞳工作上的事情,她都已经无能为力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是绝望,也有不甘的倔强。
a市,符凤的故乡,符胤已经收拾好行李搬去学校去住,家里的气氛太差了,父母整天的唉声叹气让他无心学习。
他不希望像父母那样过一辈子,不想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就吵来吵去的,都是钱的问题,可惜此时的他也无能为力。
一想到还在医院里躺着的符凤,符胤的心里就不好受,感觉身上背负了三座大山一样,快要被压垮了。
高考,父母,还有符凤。
符胤以为符凤会是他最大的依靠,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他只能靠自己了,希望高考能有个好的成绩,他想离家远远的。
远到他可以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只是在这之前,他必须要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幸好像他这样因为学业而搬回去学校住的学生不止他一个,不然的话他不知道该不该将家丑外扬。
而送走了儿子的符母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再也看不到儿子挑灯夜读的身影,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
然而此时符父仍坐在老式的竹椅上看着电视,符母看着就生气,骂骂咧咧了几句,可惜符父熟视无睹。
符父的反应让符母的火气更盛,骂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发泄了一通之后,符母才怏怏不乐地回房间躲着。
别人都盖新房子了,他们还是住着旧房子,别人都是两层三层的盖楼房,但是他们还只是盖了一层而已。
不过就是比瓦房强那么一点点,但是整个村子里也没几户比他们更糟糕的了,符母的心里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当初别人都说她嫁的好,符家那个时候也算是小康水平了,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早就被别人追赶上来了,可他们还在原地踏步。
客厅里,符父关掉了最后一盏灯,点燃了香烟,烟雾缭绕中,电视上的影像都已经模糊了,香烟忽明忽暗,灰落寸寸。
夜太漫长,他无心睡眠,这个家是越发冷清了,让他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可是他不可以,绵薄的薪水应该勉强可以应付得了符胤的学杂费,只希望他能够争气,能够考上好的学校,能够解决自己的生活费。
想到明天还要去上班,符父便摁熄了香烟,闭上眼睛,靠在竹椅上便沉沉睡去。
符母辗转反侧,仍是睡不着,出来一看,气的七窍冒烟,立马关掉了电灯和电视,也不管符父在哪睡了。
一夜无眠的人很多。
比如叶一舟,埋葬了爱犬之后,他便时不时的失眠。
当初确实存了利用之心,可是养了这么久,到底还是生出了感情。
何况狗狗还是为了救他才会被车撞死的,叫他如何能够不难过。
常安悦是爱狗之人,她哭的比自己还要伤心。
叶一舟回想起常安悦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觉得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沉沦至此,他还有机会结束这一场没有结果的暗恋吗?
当初只是因为好奇叶一帆的女朋友会是谁,所以才会多看几眼,只是越是了解才越是发现他们之间的缘分比叶一帆和常安悦之间的缘分更深。
他们虽不是同班同学,但却是同一届的,常安悦是他校友,甚至他的毕业照里还有常安悦的身影。
常安悦成为了一名模特,她说她想当电影明星,只是现在没有什么表演机会。
他也是啊,叶一舟做梦都想做电影明星,可是他的妈妈绝对不会允许他去演戏的,她希望自己能够继承叶家的一切。
他的父亲对娱乐圈有着莫名的抗拒,叶一舟不敢拿自己的一切去赌一场未知的冒险。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他不敢对常安悦诉说。
每次想要远离,可总是被吸引,慢慢靠近之后又沉沦。
叶一舟多么害怕自己心中所想会被发现,为什么常安悦偏偏成了叶一帆的女朋友呢?
若是换了别人,或许他可以勇敢一回。
但是叶一帆不行。
虽然他的妈妈希望他能够抢走叶一帆所有的东西,但是绝对不会包括他的女朋友。
因为害怕被发现,他已经躲在这栋别墅里,他以为自己可以平复所有的心情,然后回归正常的生活。
但是没有,反而思念更甚。
他的母亲以为他是因为工作而心情不好,所以暂时没有来打扰他。
叶一舟的心又沉了下去。
这样的他还能做一个好演员吗?
连自己也骗不过去,叶一舟睁开了眼,思绪万千。
……
而符凤仍在接受着漫长的刑罚。
每一分每一秒,思绪万千从未停过。
即便是这样,她的心率依然是波澜不惊,没有一线生机。
“有人吗?”符凤无聊地喊道。
“你是谁?”一把惶恐的声音响起。
“我是鬼差,来带你走的。”符凤幽幽地说道。
“不要,我还不想死。”声音更加害怕了。
“轮不到你说了算,不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符凤有些好奇地问。
“你也是植物人?”那把声音平静了下来。
“你还没回答我呢。”符凤不满。
什么植物人啊,他们不是在好好地沟通着吗?
只是不知道这一切是哪位大神在搞的游戏,他们也很无辜的,莫名其妙的就被牵涉进来,没得反抗。
“吃错了药。”少年的声音平静了下来。
“年轻人,别乱吃药。”符凤叹息了一声,知道对方没有和她说实话。
“你也做过老鼠吗?”少年突然又问。
“不,我做猫做狗也不会做老鼠。”符凤打了个寒颤。
“原来还可以做猫做狗啊。”少年恍然大悟。
呃,符凤愣了,她这算不算是泄露了天机呢,会不会被雷劈?
沉默,沉默……
不管少年问她什么,符凤只回一句不知道。
她确确实实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摸索着呢,免得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