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老爷子冷声说道:“这是你当儿子该说的话,什么叫给我们卖命,你在这个家不吃不喝吗?”
萧淞却是准冷笑一声说道:“大哥、二哥一年往家里上交多少银子,我一年往家里上交多少银子,你要我当着里正和全村的人的面说出来吗?
还有四弟一直以读书人自居,这些年读书的银子从哪里来的,现如今我得了病爹你却是第一时间要把我从家里分出去。”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也都窃窃私语了起来,萧家没有田地还供着一个读书人,萧家大房和二房,在镇上做工,一年最多往家拿个七、八两银子不少了。
可他们哪家不是有三、四个孩子要养,也就是说他们拿回来的那些银子,说的不好听连自己一家人也养不活,更别说有多余的银子供养读书的萧四郎了。
萧家老爷子已经有好多年不上山打猎了,也就是说萧家老四上私塾就是萧老三一个人供的,这下萧家人的脸上神色各异。
萧老四新娶的媳妇,转身回了自己屋里,刚才村里人的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这些年夫君上学堂的银子都是三大伯哥出的。
可现在公公就因为人家生病了就要往外赶,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可自己一个新嫁娘又能做什么?干脆自己眼不见为净躲回屋里。
萧家老你爷子这会觉得要是有个地缝,他就直接钻下去,萧家老大、老二也觉得把话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他们面子上也难堪极了。
而站在稍远一些的萧家老四现在却是最纠结的一个,因为他自小就没有做过活,九岁开始启蒙,读书一直到如今。
要是三哥被分出去,那以后读书的银子从哪里来?可现在要是自己站出来维护三哥,要是家里真的出了事,怕是大房和二房也不会饶了自己。
真是让人纠结!
张里正见气氛紧张:“萧老哥还是先找镇上的大夫来给萧淞诊治一下吧,最起码要知道这病是什么病,能不能治,你们再做打算,可好?”
萧老爷子这会也不能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事做绝了,于是顺着里正的话,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可萧老婆子说道:“他又不是不能动,让他自己去镇上就诊就行,请大夫上家里来,还得多掏上门费,不合算。”
旁边一直站着的村医说道:“萧家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萧淞这病要是个不好的病,到时候你们萧家可要想想能不能担待得起。”
萧家老爷子这才一惊:“是啊,万一三儿得的是不好的病,到时候镇上的人被传上了,自己家还能有好?”
对着萧老大说道:“老大,你去镇上跑一趟,请德仁堂的黄大夫过来给你三弟诊治一下。”
萧老大得了吩咐看向他娘,可他娘动都不动一下:“娘,得先给我拿些银子,先付了出诊费人家才能跟着上门。”
这么多人看着呢,萧婆子就是再不愿意也没办法,骂骂咧咧道:“都是祖宗哟,一天天的糟蹋银子。”
她那银子可是给小儿子留着上私塾用的,再出来手里拿着十个铜板,萧家老大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十个铜板他可没那本事请来镇上的黄大夫。
黄大夫的出诊费是三十个铜板,娘这是想让他自己贴钱吗?
没等萧老大开口,大儿媳妇就站了出来:“娘,村里谁不知道镇上的黄大夫出诊费是三十个铜板,您拿这十个铜板出来是什么个意思,想让我们大房来贴那二十铜板吗?
娘,我们家萧槐什么时候不是一结了工钱回来就上交了,哪里来的私房钱补这个窟窿,娘您不能为了给老四存银子,就苛待我们吧。”